“孩儿我……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
“是,孩儿告退了。”他给沈知延作揖,然后起身转头走出了书房。
疾步到了院子里,猛停下,仰头深深吸气。
那是陛下的人,他恨这句话。
这是这些坐在龙椅上的人,生生夺走了他的阿水。
他恨,恨他们。
但更恨自己,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恨自己空为男儿身却无力保护自己所爱,恨自己身上的忠孝枷锁无力挣脱。
这恨,折磨得他心力憔悴。
岁月流逝,斗转星移,转眼就来到深秋初冬。
白天的日头是越来越短,太阳好似蒙了纱,即便直直照在身上,也只有一层暖意,而丝毫不灼热伤人。
杨波抱着四个月大的太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四个月的孩子都还不会爬,又是初冬,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眼睛眯着,在她怀里打盹。
怕他睡过去,杨波用个小泼浪鼓逗着。
咚咚咚,咚咚咚。小东西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小鼓晃来晃去,咯咯咯笑几声,像个瘪嘴老太太似的。
玩了一会,小东西扁扁嘴,胳膊一晃,似乎要吃手指头。杨波急忙放下手里的泼浪鼓,按住他的小胳膊,抬头对旁边伺候着的小太监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