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瞪着,谁也没再说话。
只有扑进来的风,吹动了经幡,吊缀着的金玉薄片相互撞击,发出玲琅之声。
很悦耳,但也有一股诡异之声。
到底阮宣炆年纪轻,最终沉不住气,微微翘起嘴角,转身,面对阮承淋。
“六叔是来宣读废我的圣旨吗?”他故意说道,明知道阮承淋手里空无一物。
阮承淋注视着他,审视着他,最终感到失望。
这个锋利的就像刚开刃的钢刀一样的孩子,他眼中毫无悔恨之色,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罪孽,伤害了一个那样美好无辜的女子。
那女子是别人心尖上的宝物,一直被呵护着,宠爱着。
现在,这个宝物被这个可怕的孩子玷污糟蹋作践他竟然还不知道错?
真是一个非常适合皇宫的孩子,难怪三哥这般痛心疾首,这般爱护有加。
真令人厌恶而且害怕的孩子,他绝对不能让阿水陷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必须除掉他。
想到这儿,阮承淋的眉微微一拧,流露杀机。
阮宣炆双眉一挑,有些诧异。
杀意?六叔对自己有杀意!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泥菩萨一般的六叔?真的是那个温温吞吞长久无所作为忍气吞声的六叔?
长久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六叔不像阮家的男人。现在看来,六叔到底是六叔。
是啊,六叔征战沙场近十载,难道还会不曾杀过人,嗜过血?
只是没想到,六叔还敢弑君。
他冷笑,哼笑,然后大笑。
“你笑什么?”阮承淋冷冷问。
阮宣炆喘气,止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