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宣炆看着他,突然仰头狂笑,上气不接下气。
“六叔啊六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他喘息着,捧腹斜眼嘲弄。
“难道你以为她选择你是因为她爱你吗?六叔,别傻了。这个女人只是在找寻一个可以带她离开的男人而已。一个足够强大又不那么强大的男人,一个可以承诺给她远离皇宫生活得男人。她的爱早已经被这座皇宫消磨殆尽,她曾经最纯洁无暇的爱,给了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她一如既往的爱着沈玉飞,也仅仅只爱着他而已。多么可笑,那样一个臭虫似的叛徒。在大牢里腐烂等死的一块烂肉。他怎么配得起她?”
“所以,六叔,不要再道貌岸然的高高在上。她不爱你,你并不比我得到的更多。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来对我说教,示威。你也很可怜,我们都不过是她手里的筹码而已。你被选择不是因为你比我更好,只是因为你比我位置合适而已。”他讽刺露骨的戳穿所有的伪装和假象,将最丑陋恶毒的真相抖露出来。
阮承淋动容,眯起眼,双眸流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
这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从眼前这个锋利的孩子嘴里吐出,格外刺耳戳心。
虽然心痛,但他不想在这个孩子面前示弱,所以很快就收拾掉脸上的一切表情,面色恢复平静。
“那又如何?我爱她,仅仅只是我爱她而已。她爱不爱我,不劳我操心,更不必你来操心。她选择了我,让我照顾她,那就够了。我辜负过她,她原谅了我,这几够了。至少我得到了她的选择,比你得到的多,这就够了。”
这一句句从容平静淡薄的话语就像锋利的带着倒刺的毒箭,飕飕的发出,噗噗的扎进阮宣炆的身体里。每一箭都命中目标,那就是他的心。
那毒箭深深扎进他的身体里,毒汁在他血液里流窜,让他愤怒,让他痛楚。
可是还有那么一双无形的手,纤柔白皙,带着白玉兰的磬香,温柔的坲过来,抓住那几只毒箭。
他以为那手会抚慰自己,但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