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喜娘带着,该跪就跪,该磕头就磕头。
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满地的姹紫嫣红,似乎这一天,要将所有的荣华富贵尽数用完。
他在哪里?是否就在眼前,和自己对拜,对扣?
他什么时候会签上她的手?什么时候会揭开她头上那遮天盖日的喜帕?
她想看到他,真真切切的看到,用眼睛,用双手去感触他。
她害怕,害怕他没有陪在自己身边,害怕他抛下她。
他在吗?
在吗?
杨波抿着嘴,忍不住用牙咬嘴唇。
她想尖叫想呐喊,可她强忍着。
她觉得无助,恐惧。
她只有一个人,谁也不认识,就好像好像十二岁的时候,被那辆小车带到皇宫里一样的感觉。
她不要一个人,太辛苦,太孤独,太恐惧。
喜娘在礼毕后又牵着她往更里面去,她跟着,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缓慢而庄重。
这并不是为了什么礼节,而是因为恐惧。
在这大堂里,她还可以想象他存在,可到了里面,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知道,这盛宴对自己来说已经告一个段落,可对他来说远未结束。
她还要去招待那些客人,去应酬,去交际,去忙碌。
他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他大部分属于那些人。
她还得等,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安静的等。
喜娘扶她坐在床边,招呼人端来热腾腾的燕窝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