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退开一步,冷冷一笑。
“与我何干?难道陛下你要反悔?”
阮承浩苦笑。
“我如何敢。”仰头,看了看门外。
树影斑驳间,依稀可以看见一抹修长身影,来来回回。
“我是天,可他现在却是撑天支柱,定海神针。我如何离得了他,惹得起他。”
“那如今岂不是两全,我浑身上下了无纠葛,陛下也竟可以放心了。这件事,恐怕没有人想要再追根究底。时间一长,什么都湮灭了。”
阮承浩再次苦笑。
“这件事,我不究,老六不究,天下不究,可偏偏……”他看向她,停住不语。
“他推波助澜,难道还要究到自己头上去?岂不可笑。”杨波却不屑一顾。
“他不知道,昭示不全知道。以为那是老六的,所以才打错铸成。如果真的是……”他说道一般,又停住。
“知道了又如何?难道陛下还会让他乱来?难道我还能为这个迁就?不,不可能。”杨波头一撇,冷哼。
“是的,不可能。我正是怕他乱来,所以才……”
杨波皱眉。
“陛下你总有千般道理,但也总只为了自己的道理。”
阮承浩点点头。
“是的,我只是一个自私的父亲。阿水,你看,我今年才不过四十二,可已经半头白发。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含泪,指着自己的鬓角。
杨波怔一下。
“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炆……他昨晚……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吐血不止,一直到现在 ……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什么?”
“阿水,你只当可怜两个将死之人,只当是积德行善,只当是施舍给我们,去看看他吧,好不好?”他哀求,几乎要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