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淋点头,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摩挲过她的额头,些许刺痒的感觉
感触到他喷出的温热气息,被包裹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倾听他有力的心跳,杨波感到平静而安宁
她相信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吉乐三年七月,天气炎热,酷暑难耐。
知了发了疯似的在枝头狂叫,叫的人心烦意乱,肝火上升
皇帝一声令下,皇宫里所有树上的知了都被抓了个干净,总算有了几年清净但没了那知了知了的叫声,沉闷的酷暑却愈发令人懊恼起来酷热和寂静就像是压在人心头上沉甸甸的石磨,不堪重负
言官们对皇帝抓知了这件事保持了集体沉默,因为这一次他们有更热闹更有价值的事情要批判和辩论
那就是裁军
从春天一直扯皮到夏天,裁军的事情依然犹如一头乱麻,四方混战,不可开交
韦若彤的谋反案也一直搁着,西北军营连同晋王余党的干预,这案子已经审不下去,就在通敌为国,还是通敌谋私上扯皮不停
虽然图染已经第三次上表称臣,边疆也出现了难得的安宁,但就裁军到底该不该还是谈不拢
图染虽然不闹腾了,但流亡出去的第十皇子却依然没有抓到,这主据说已经流窜到了回回境内,正在搞一些小动作回回各部都蠢蠢欲动,西北表面的平静下依然暗涌不断
每天上朝就看着言官们口水战打得火热,事情却毫无进展,皇帝阮宣炆是懊恼在心头,有气发不出
知道裁军难,但没想到就这么难
一道道折子都摆在自己面前,泾渭分明西北军营来的都是请罪折子,名为请罪实为逼宫口口声声降罪,该死,难道他这个做皇帝的就真能给他们一个个定罪,而他们又会心甘情愿地去该死吗?他们这是逼着他表态,逼着他放弃裁军的念头,继续养着这一颗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