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定神闲,看着奏折不以为然。
到了就到了吧,她太傲,心气又高,脾气也不好,主意大,性子不够和顺。先熬一熬,晾一晾再说。
她是傍晚到得,没曾想自己刚吃过饭就熬不住了。
他像只蚂蚁,在乾宁殿里团团转,抓心挠肺。
这哪里是熬她晾她,这是熬他晾他呢。生生都折磨在自己心上,亏了亏了。
她吃了没?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可曾疲倦?有没有休息?
这些问题塞满了他的心,就如同滚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冒泡。
烧灼,沸腾。
压抑,不能丢了分。
凭什么她一个尼姑来了,自己就巴巴的去看?
要看也该她来看他才是,这是礼数。
可她会来吗?
不会,除非自己下旨。
可恼,却也无奈。
怎么办?熬着?晾着?
可熬不住了,晾不住了。
难道现在就去,立刻就去,马上就去?
这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难道坐在这儿咬牙切齿,凝眉皱脸,怒气冲冲,怨气重重,她就会服软?
嗬,她比他还傲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