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连忙说:“我可没有……”
薛殊打断他:“我知道,”他瞧见他脸上泪痕交错,竟难得地露出不忍的神色,轻声道,“此次我保证不伤及你。”
见他拭泪点头,他突然又叹了口气:“二哥,我不想训导你。但沉溺声色不是正道,你也该要学着上进掌权,长些胆识,好趋避福祸。你我生在皇家,一生注定风云不测,你不能总躲在别人身后。日后没我庇佑你,你该如何?”
薛殊这番话是肺腑之言,怎料恭亲王烂泥扶不上墙:“我此次立了功,你多向皇上美言几句,让他念着我的好,叫他来庇佑我。我余生都乖乖的,真有人欺负我,我忍着就是。”
薛殊扶额。我倒觉得这个胸无大志的二王爷也蛮可爱。
我见他们谈话告一段落,便给他斟了杯冷茶:“二皇叔,来,压压惊。”
他双手接过,有些赧然:“让贤妃娘娘见笑了。”
“不必跟她客气。”薛殊斜我一眼,又咳嗽了几声。
恭亲王这才发现他气色不佳,忙道:“你怎么了?”
薛殊摇头:“无妨,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就好。”
“大夏天的,怎会着凉?快跟我回府,我请郎中给你瞧瞧。”
“不必。我这两日住城西别苑,不去你那里招眼,”薛殊说,“明日你再来找我,我先回去了。”
“好,”恭亲王乖顺道,“那你好生休养。”
我们出了门,在楼梯口碰上朝玉。他正被暗卫们反剪着手臂按在墙上,不知多久了,还在红着眼挣扎,直将额角蹭出鲜血,浑身汗淋淋的。
顾判朝我们一拜:“爷,他下楼之后,拿了把剑要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