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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口里只念:“西殿,他在西殿!”

情况紧急,沈昭没空再理会我,和兵士们一起进入了太虚观的大门,我也催马赶上。

太虚观的前殿已经没一个活人了。神殿前的大香炉倾倒在地,香灰混合地上横流的鲜血,被踏成了污秽的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太虚观的卫士和零星几个黑衣反贼,到处都是血液和断肢。

饶是我早有准备,也是喉咙一紧,差点吐了出来。

但我忍着眩晕,跟上去。

前方的禁军千总开始大声发号施令,大约已和敌军交锋。

我跟着骑兵们穿过前殿,到了广阔的坛场上,只见金甲禁军和黑衣乱贼打得正酣。

坛场上烟尘翻涌,既有马蹄踏起的灰尘,又有起火处涌来的浓烟。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马驮着撞进战场,对面有人挥剑砍来,我迅速闪过,下意识地朝他扬剑反击。

我手里的是我出宫前专程让工匠打好的剑,剑柄还是西洋佩剑的样式,剑身却做宽做薄,开了封的剑刃寒光闪闪。

此刻,它第一次见血了。

那人从马上跌下。

很快,有几个人围上来保护我,其中一个就是沈昭。

我被他们圈在中间,一脱离危险,就开始四处打量。坛场算不上太虚观深处,前殿的卫士已经被解决完了,我们进来时残存的守卫也没有几个……

他们不是刚攻进来,是完成了任务,要撤退了。

我再顾不上防备,只是努力直起身子,朝西殿的方向张望。

滚滚浓烟,便是从那里来。

我一时肝胆俱裂,嘶声道:“别打了,沈昭!快去西殿救人呐!”

“已有人去了。”沈昭说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我便拨转马头,朝西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