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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珠,”他利诱不成,开始威逼,“朕知道你是装的。”

不得不说,薛殊逼视人的时候颇有几分威力,让我阵脚一慌,但我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卑微的倒影,就又鼓起士气来,做好表情,甚至挤出几滴眼泪:“父皇,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问你,你三舅舅家的长女叫什么?”

呵。随机抽查,这次我熟了。

“父皇是说婉璇吗?”

“我赐你的十四岁生辰礼是何物?”

这句我没有硬答,苦思冥想后哭丧着脸道:“臣、臣妾记不得了。”

“上次见我,是在何时?”

“是……是父皇亲征凯旋,亲送爹爹回府之时。那日父皇还问:‘那个尿湿我衣裳的小娃娃在何处?’,臣妾羞愧万分,未敢抬头看陛下,是而今日对面不识……臣妾有眼无珠,臣妾有罪。”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黯淡下去。

薛殊久久地望着我。他漆黑的长睫下,眼仁逐渐失了神采,就像我们在临淮的马车里时那样。

我不为所动,只是惶恐地看着他。

良久,他站起身来,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