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存用过晚膳后,先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愈发涨大,仿佛绽开的棉花一般,令人无从入手。
不过这种不安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公主府门外很快来了一位面熟的內侍求见。
骆思存认得那内侍,是骆思桓身边的,自打骆思桓即位后,宫里的人都得尊称他一声成公公,若非紧急的事,想必骆思桓也不会派自己的贴身内侍前来传话。
她按捺住心头不安,将成公公请进府,正欲命人奉茶,成公公却摇头道:“长公主不必如此劳驾,这茶今日应当是喝不了了。”
骆思存闻言一顿,压着情绪,拧着眉头问道:“发生何事了?”
成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屏退了左右,这才道:“就在公主和景世子出宫后,圣上便派兵前往盛府,准备请盛初寒进宫一趟,谁知一搜查,才发现盛府早已人去楼空,就连溧阳公主也不见了。”
骆思存猛地瞪圆了眼:“盛府那么多人,怎会凭空就消失不见的?!”
成公公道:“据周围人说,前两日盛初寒还在府上,想来是谋划已久,才会退得这般神速,此事圣上已经着人去调查了,可眼下最重要的倒并不是这个。”
骆思存迟疑地问道:“莫非还有更坏的消息?”
成公公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接着道:“驻守在北擎关的探子来报,景将军正在向北擎关发动进攻。”
“怎会这样?他不是一直都按兵不动的吗?”骆思存几乎惊叫出声,“若真进攻北擎关,岂不就坐实了造反的名头?”
他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叹口气道:“驻守北擎关的将领是圣上的人,没有圣上的敕令,他坚持拒绝放景将军的兵马入京,可这似乎触及到了景将军的逆鳞,他竟说圣上的皇位乃逼宫所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是奉太上皇之命入京,甚至扬言挡他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