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下吧。”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等到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沈念躺在床上点点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物里的镇定成分起了作用还是真的太累,久违的困倦感宛如潮水般上涌。
傅予城不想打扰他休息,替他细细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躺在猫窝里睡觉的橘猫还在呼呼大睡。
猫天要睡十六个小时,他没打算吵醒它,添完猫粮和水就进了厨房。
淘米,切菜,在锅里倒上两大碗水,他见过沈念煮粥,这大概是所有料理里最简单的道。
窗外是深沉暮色笼罩的帝都,泛黄的日光缠绕成绵软的丝线,微风轻柔吹拂着飞扬的尘埃。
空气里安静地只剩下粥沸腾的声音,水雾腾起的时候他抬眸望向了窗外。
遥远天边,夕阳如火般通透,庭院里未谢的木槿被烟霞映成漂亮的暗玫瑰色。
他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绵连闪烁的亮光,万家灯火蜿蜒成人间的长明星河。
帝都向来如此。
这里的人喜欢在夜里创造白昼,所以无论寒夏暮楚,这座城市永远不眠,深夜绚烂迷离的灯光比盛夏时分的极光星河还要惹眼。
他想起上辈子的过往,大概时间真的能麻痹疼痛,所有人都以为他从这段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里走了出来,他嘴上不再提起心里却把和那人有关的切缠绕成死结。
沈念离开后的第三年他逐步接手了家里的产业,脱掉白衬衫褪去身少年意气,他穿上笔挺西装流连在上流名利场。
那里没有人会叫他予城,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口个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