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林瑞阳就到门口了。他给阿婆带了好多水果跟营养品,堆得程萝这个小房子都有点放不下了。
阿婆跟他客气了几句,就托词回屋看电视去了。
坐定以后,程萝问他:“纪家怎么对咱们家的事儿这么清楚,连调包的细节都能说出来?”
林瑞阳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才说:“本来爸不让我把当年的事儿告诉你,怕你动气。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得让你知道才行。”
程萝点点头,心里也泛起些莫名的情绪。
林山河跟林瑞阳大概太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了,总是把她想象成豌豆公主,弱不禁风的。
但有人这样关心着,真好。
她宽慰他说:“放心吧哥,我坚强得很,也没那么大气性。”
林瑞阳本来挺严肃的,听到这话,眉眼间也放松下来。他说:“你应该知道,芮姨生你的那段时间,我跟爸出国给爷爷奔丧去了。芮姨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姥姥张秀春,怕芮姨生的是女儿,以后分不到家产,就把你跟垃圾堆捡来的弃婴,也就是林翰调了包。”
这些林山河都说过,程萝点点头。
“张秀春在生芮姨之前,曾经生下过一个儿子。可那个儿子三四岁时就夭折了。夭折没多久,她就查出自己又怀上了,也就是芮姨。那时候的人都重男轻女,她迷信地觉得是芮姨夺了她儿子的命数,从小就对芮姨很不好。”林瑞阳清了清嗓子,说:“后来芮姨认识了咱爸,俩人感情非常好,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可爷爷觉得芮家家境不好,到死的那天都反对咱爸跟芮姨在一起。而芮姨也是忠贞的,一直等着咱爸,非咱爸不嫁。就这样等成了老姑娘,成了家里的耻辱。张秀春本来就厌恶芮姨,后来更因为咱爸的事儿,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这个女儿的身上。直到芮姨嫁进咱们林家,做了我的继母。张秀春以为自己时来运转,攀了高枝了,没承想,芮姨好不容易怀上自己的孩子,又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