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抓衣服的手,他又摸了摸额头和胸口的伤口。
额头伤口处摸起来像是个巨大的黑洞,约三指宽的洞口处有些发软,稍一用力就能感受一股隐隐的疼痛感。
而胸口处的伤更直观,一条很直的线型划伤从颈骨一直延伸到了肋骨,一坨坨又凸又黑的血痂牢牢在粘在伤口周围。
伤口开裂得最大的地方,陈眠只要稍一偏头,就能透过血痂的缝隙看见里面的白骨和一抹血红。
他有些自嘲地想道:“我应该是第一个能看见自己心脏的奇怪丧尸吧?”
想法刚落,他又转念道:“丧尸?我这种状态还能叫丧尸吗”
马德彪,风火雷电,胖丧尸,黄杏儿,周大海,还有无数手下曾经传来的地狱般场景,让他的记忆有些紊乱。
良久
陈眠终于放弃了回忆,他静静地呆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扛着几倍于大它的东西,在越来越昏暗的光线中慢慢朝帐篷外面爬去。
半小时后,帐篷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很滞重很缓慢的那种。
陈眠稍稍移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坐在紧贴帐篷的一面。
帐篷门帘掀起,带起了一丝凉风,还有一张稚嫩的小脸。
“爷爷你看,这个人醒了!”
“哎哟你怎么坐起来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脑袋不晕,不疼吗?”紧接着,是一张苍老的面孔。
陈眠演技爆发,他马上将脑袋靠在帐篷上虚弱地摆摆手,做了个不能说话的手势。
老人飞快地走进帐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缓缓将他放平在棉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