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琳就那么痴痴的盯着瓶子,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起身,但她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我小的时候父亲对我特别严格,无论学业还是武道,早中晚七课从无间断,三十年来如一日,直至我学有所成”
丁蒙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龙琳就像在描述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一样:“直至我45岁时嫁入官家,生下小琳之后才有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那当然是我很快乐的一段时光”
丁蒙也想象得出来,创宇集团那会刚刚成立,业务蒸蒸日上,龙家和官家珠联璧合,官琳又刚刚出生,一切都欣欣向荣。
龙琳的口气终于变了:“但我不希望小琳走相同的路,我总觉得一个女人,自由更加可贵,她应该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去追逐她喜欢的东西,而不是从一生下来就被设计好了人生,被禁锢在了固定的路线上”
丁蒙黯然叹息:“有时候人越是期望,事情就往往会朝反方向推进。”
龙琳的目光又落向木案上的小瓶,目光中已有了丝丝伤感:“隐锋那件事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
丁蒙道:“距今也有十年了吧?”
“是啊,还有两个月零三天,就恰恰是十年的时间了。”龙琳神情有些恍惚。
官琳被隐锋绑走,和母亲分别已有十年,这十年的时间,龙琳除了在想办法找她,估计多数时间就呆在这祠堂中,终日念经求佛,祈祷女儿的平安。
现在人是回来了,但却已变成了骨灰,这个母亲的心可能也跟着死了。
丁蒙沉吟着,道:“官小姐走得并不痛苦。”
龙琳盯着他:“哦?”
丁蒙道:“丁先生后来为她报了仇,也帮她了却了心愿,她最后只留了一句话,她说她永远爱你!”
就算龙琳再怎么平静,但此刻的神态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简直就是一名垂危的老妪,好半天她才能开口:“请你转告丁蒙先生,我很感激他。”
丁蒙道:“二夫人客气了,丁先生和官小姐本就是朋友。”
龙琳叹道:“她能交到丁蒙先生那样的朋友,实在是她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