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记忆一直不断地徘徊在她的脑海中，那些关于人性的思考，始终像影子一样缠着她。

每个人眼里那种求生的眼神，还有挣扎的感受。

让程之语感觉自己踩在摇摇欲坠的高楼之上，她不知道踩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往下坠。

这个团队该何去何从？

每个人又能否再继续交出自己的真心，去完成所有人都期待的tvr计划？

她有好多疑问，自己也给出了好多答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因为似乎，每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

“我们要去哪里？”程之语冷冷地看着好像没有尽头的前方，这条路不知道通往哪里。

路的两边只有广阔的平原，整条公路上也只有他们这辆车。

唐初墨开口就是温柔到极致的声调，他的声音仿佛就是最抚慰人心的温暖，“没有目的地，直到你不打算压抑自己，直到你哭出来了，我就停下。”

他知道这是浮现在程之语心头的第一句话，唐初墨知道她现在在经历着什么，他知道她内心潜藏的痛苦。

即使她什么也不说，即使她面无表情，他依旧知道

没有什么比一个深爱你的人并且深深了解你的人，通过他的行为表示了解你正在经历的内心苦楚更让人动容。

能够产生共情和能够体会被共情，是世间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被这样的人深深爱着，何其幸运。

热泪一直凝聚，最后肆意地涌出眼眶。

程之语终于不想压抑自己内心的痛苦，她肆意地放声痛哭，仿佛要将所有的难受所有的情绪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