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蛇来到寒水面前,道:“你可以选择搬二百公斤的石头五次,或者搬二十公斤的石头来回五十次。”“我选第一种。”寒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孤蛇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负重太轻对于现在的寒水来说太过简单,只有给自己压力才能够进步,寒水的选择注定他不会平凡。一旁的凌可却是捂住了嘴,阻止道:“不行,二百公斤的石头寒水哥哥怎么能够扛得动,还要走十里路,这不是难为他吗?”孤蛇看了看凌可,又看了看寒水,问道:“寒水,你真的决定了吗?二百公斤的石头一般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扛得动的。”寒水坚定道:“我已经决定了,爷爷,快宣布训练开始吧!”凌可想要劝劝寒水,可看到寒水坚毅的脸庞,她刚想吐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寒水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出发吧!”孤蛇一声之下,孩子们背着箩筐走出了村子,向着那悬崖底下前进着。十里路对于这些从小习武的孩子们来说不算太困难,他们一路嘻嘻呵呵,好像出游一样。凌可也一样高兴,这可是她第一次走出村子呢,看到路上的每一样事物都感觉十分新颖。寒水却是无暇顾及眼前的景色,他正思考着两百公斤的重量究竟有多重,他让张庆玉打造的四十公斤的兵器在他看来已经足够,挥动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障碍,而两百公斤的重物他却是没有尝试过。
来到悬崖的下面,孩子们看到了一片石林,众多岩石如同竹笋一般直立在那儿,看得孩子们一阵惊叹。“你们去挑选自己的石头吧!”孤蛇说完,孩子们一窝蜂涌入石林之中,挑选这自己将要扛的石头。不一会儿就有人挑选出了石头,放入背篓,沿着回村的路走去。寒水则是在石林之中挑挑拣拣,却是找不到一块重量在两百公斤的石笋,忽然,他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笋,寒水看着石笋,点了点头,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两百公斤左右的石笋。他将石笋用绳子固定在背篓上,就在他背起背篓的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背篓中传来的重力。“真重,看来将兵器打造为四十公斤确实有些重了,我高估自己了啊!”寒水不禁想到,是啊,就算寒水从小习武,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寒水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却是有些颤抖,巨石确实有些重了。寒水一步一步的迈向前去,每一步都感觉十分艰难,却又能够坚持住。远处的孤蛇看见寒水那倔强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动摇了,不禁自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只是个孩子啊!”寒水依然艰难的迈着步伐,凌可心疼的看着他,心中仿佛在滴着鲜血,她多想为寒水分担一部分压力啊!可就算她想要分担一些,她那稚嫩的肩膀又能够分担多少重量呢。凌可走到寒水身边,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一步一步跟着寒水,她不想让寒水一个人孤独。
寒水虽然身负重物,但还不时对着凌可说笑,只有他额头上的细汗昭示着他的痛苦。十里路,对于一般人来说半个小时足够了,但对寒水来说却是漫长的,他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走完,到达村子时,他几乎累得要倒在地上,可身后的一阵清凉又让他清醒过来,再次提起精力向着石林而去。
一次比较轻松,两次有点儿累,三次就完全感觉到了痛苦。当大多数孩子已经在跑第三趟,第四趟,第五趟时,寒水只完成两趟,可他的鞋底已经破败不堪,现在的他几乎是光着脚走在路上。看着寒水的模样,凌可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眼中闪烁着泪花,哽咽着对寒水道:“寒水哥哥,要不我去跟孤蛇爷爷说一说,让他把你的重量减轻一些。”寒水虽然艰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没有到达放弃的时候,他道:“可儿,要成为强者就得付出代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凌可想要反驳,寒水却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看着寒水那坚毅的背影,凌可的眼泪再也阻止不了,从她的脸颊滑下。“寒水哥哥,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她握紧了双拳,在她的心中早已经将寒水当成了最亲的人,既然不能帮他负担,那就和他一起走下去。
高崖上,孤蛇远远的望着寒水,自语道:“这孩子当真不一般,居然坚持了两圈还没有倒下。”“哎——”一声叹息从他的后面传来,“他还只是个孩子啊,真的要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他吗?”孤蛇感觉到了声音的熟悉,转过头便发现了二人。一人身着青黑色的布衣,一头黑色的短发,背后背着一把铁锤;另一人紫色长裙,秀发飞扬,手中拿着一把紫色剑鞘的长剑。若是细看,定然知道二人便是人称铁蛇的张庆玉和美人蛇欧阳倾城。见到二人,孤蛇有些惊讶,问道:“你们不是不准备出山吗?”“怎么,毒蛇队长不欢迎我们。”欧阳倾城淡淡道,“我们出山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凌可,可儿这丫头我很喜欢,寒水这小子也还不错。”孤蛇则是苦笑,以前在毒蛇小队的时候,这美人蛇就是出了名的嘴上不饶人,现在看来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啊!“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有了铁蛇和美人蛇的加入,他们的实力可谓有增长了许多,也能够为寒水的崛起造就不小的声势。
第八章 进阶后天一层
“我们先回去吧!看样子寒水还有很长的时间。”孤蛇说道,有一些孩子快要完成训练了,他得赶快去配制药液让孩子们浸泡一下,不然明天一个都下不了床。“你先回去吧,我和庆玉哥在这儿守着。”欧阳倾城对于孤蛇似乎很不感冒,张庆玉也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欧阳倾城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在村子中,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回归本来的性格,他也不想阻拦。孤蛇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心想:张庆玉是怎么忍受住这个疯婆娘的。这样的话孤蛇是万万不可当面说出的,现在的欧阳倾城也已经迈入了先天之境,虽然只是初入先天,但她的剑法十分精湛,弥补体内气的差距绰绰有余,孤蛇也是不敢惹到她。
相比于欧阳倾城,张庆玉这些年的进步可谓微乎其微,当年的事已经让他产生了心魔,心魔不除,他恐怕再无精进的可能了。不过多年的铁匠生活也让他对锤法的了解更加深入,虽然只有后天八层境界,但只要是一般的先天境界,他要对付也不会太过困难。毕竟这是个末世,武力的高强已经不能够单单凭借体内气的储量来决定了,只要内气相差不是绝对的巨大,武技的精湛就成了评判的标准。
欧阳倾城望着寒水和凌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年轻真好啊!”她叹道,“郎才女貌,真不错。”她也年轻过,看着寒水和凌可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张庆玉。他们见面的时候,张庆玉就是一个傻小子,憨憨的,让欧阳倾城这个魔女总想要捉弄他,而张庆玉每次都是傻傻的笑,没有将欧阳倾城的捉弄当回事。没脾气的张庆玉把欧阳倾城弄得无语了,她十分不甘心,一直捉弄张庆玉,张庆玉每次都不生气,这一来二去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个傻小子。
庭院中,孤蛇和张庆玉相对而坐。“铁蛇,欢迎回来。”孤蛇看着张庆玉,微微一笑。张庆玉没有搭理孤蛇,只是一个人端起一杯清茶,微微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可没有说过回到毒蛇小队,我只是不想寒水那孩子有什么闪失罢了。”寒耀救过张庆玉,张庆玉早已经将寒耀当成了亲兄弟,寒耀的死,他无能为力。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他不想再让寒水和他父亲一样死去。
“哎——”孤蛇知道张庆玉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是啊,那件事也一直在他的心中,无法抹去,那种无助的感觉已经深入了骨髓,“黑天来找过我了。”孤蛇看向张庆玉,道:“他也放不下当年的事,我们还打了一场。”“他败了。”张庆玉说道。他虽然对孤蛇的实力不是十分了解,但既然能够当上毒蛇小队的队长,就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在山村的这几年消磨了一些锐气,也有些老了,但武艺并没有退步,反而更加内敛,如同一柄利剑,不动声色却凌厉至极。
“黑天那小子虽然霸气外露,但他却外强中干,敲打敲打他也好。”张庆玉轻泯一口清茶,淡淡道,“反倒是你,寿命已经快完了,若是再得不到提升怕是活不过十年了吧。”孤蛇淡然一笑,他道:“人总有一死的,十年也好,百年也罢,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让寒水那孩子成长起来,这也不负寒耀的在天之灵。”他的神情透露出些许的苦涩,“我早该死了,我这条命是寒耀捡回来的,寿命有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看向张庆玉,担忧道:“反倒是你,若是心魔不除,怕是此生再难进步了。”张庆玉抬头看了看孤蛇,无奈道:“哎,我真的忘不掉啊!寒耀救过我的性命,我早已经将他当成了我的兄弟,这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最后一个来回,汗水已经将寒水的衣衫打湿,凌可也累得眼冒金星。她自己给自己加了十公斤的重量,十里的距离骤然变得遥远。寒水搀扶凌可,蹒跚而行。到达村口的最后一步,寒水终于坚持不住了,放下巨石,他直接倒了下去,凌可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寒水的身上。
孤蛇走了过来,看着昏倒的寒水和凌可点了点头,自语道:“毅力很强,武技的天赋万里挑一,他一定会成为这天地间的强者,不,是宇宙的强者。”欧阳倾城走了过来,扶起凌可向着村子里走去,边走边道:“凌可交给我了,你快将寒水那小子送去药液中吧!只有在力竭之时吸收药液效果才是最好。”孤蛇点点头,扶起寒水向村子中走去。
月,已经升起,天穹已经布满繁星,屋子里,寒水躺在装满药液的浴盆之中。“啊——”寒水痛叫一声,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刺痛。“不要乱动,调动体内的气去融合那些药液,不然明天你怕是很难爬起来。”盘坐在一旁的孤蛇看着寒水道。药液是孤蛇亲自配制的,可以缓解肌肉的疲劳,更能够加强肌肉的强度,但这种药液只有在人体警惕性最弱的时候才能够发挥效用。“调动内气,怎么调动啊?”寒水咬着牙道,他现在几乎要昏倒过去。“用心去感受你自己的丹田。”孤蛇道,“人体的丹田有三种,脐下三寸为下丹田,勉强可凝聚内气;胸中为中丹田;神庭为上丹田;用心去感受这三处。”寒水听后,虽然懵懵懂懂,但还是试着去感受丹田的存在。
一股晕晕乎乎的感觉向着寒水袭来,他恍惚间看到了一个水塘,“这是什么?”寒水自语道:“我不是在村子里吗?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你终于来了!”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水塘之上,金色的长袍,满头白发的老者。老者看向寒水,轻道:“孩子,你终于开辟了自己的丹田!”寒水看着那老者,心中竟然露出一股熟悉的感觉。看着寒水疑惑的表情,老者微笑道:“或许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你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你是我寒家的后裔。”“寒家?”寒水口中喃喃,“难道寒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他看向老者,不解的问道。老者摇摇头,只是道:“寒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的时间不多,以后你会知道的。”老者的身影渐渐淡去,直至消失在了水潭之上。
还未等寒水反应过来,水潭的水直接逆出,注入他身旁的空地,不一会儿便形成了另外两个水潭,而寒水感觉到的气的气息也更加浓郁。孤蛇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寒水,点了点头,自语道:“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丹田的所在,其天赋当真不一般。”不过看着那浓度急剧下降的药液,不禁皱了皱眉,“这药液被吸收的速度有点儿怪啊!”不一会,本来浓郁的药液变得清晰,寒水脸上却是透露出痛苦的表情。“糟糕,药液被完全吸收掉了!”孤蛇暗叫不好,连忙将多余的药液一股脑全都倒进了浴盆,“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是还不够的话,这小子可就危险了!”孤蛇突然有些后悔,要不是他让寒水经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寒水吸收药液的速度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如果药液不足的话,寒水怕是会因为疼痛而死,而现在,孤蛇什么也做不了了,只得默默祈祷。
寒水感受到剧痛之后没多久,那痛感便渐渐减轻,他这才松了口气,浑然不知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盘坐在小水潭旁闭目养神,寒水觉得神清气爽,十分舒服,而且他感觉自己可以指挥水潭之中的水液。
浴盆之中的药液依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孤蛇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来到寒水身后,将自己的内气源源不断输入寒水体内。药液直接变成了清水,孤蛇的脸色也渐渐发白,但他依然坚持着。虽然他是先天强者,内气磅礴,但这样大规模的输送内气他依然感觉到了十分吃力。“不行了么?”他自语道,“寒耀,对不起,看来是我错了。”他惨然一笑,若不是他寒水也不会受这样的苦,“真是不甘心啊!”最后一丝内气输入寒水的体内,孤蛇轰然倒下,失去了意识。
失去了气的供应,寒水身上的剧痛感再次袭来,“啊——”那肌肉撕碎般的痛感让寒水吼了出来。突然,一声龙啸传出,他身后的灵龙图腾飞跃而出,绕着寒水不断盘旋,寒水脸上的痛苦渐渐减轻,最后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灵龙见寒水睡去,又转身看了看孤蛇,吐出一滴龙涎融入孤蛇的身体,孤蛇苍白的脸瞬间红润起来。做完这些,灵龙才飞回寒水的后背,化作一道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