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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桢对着让她捡漏的宋焘十二分的感激,这人又知道她的底细,她也不装模作样来什么“君子之交淡入水”那一套了。

遂真诚道谢:“真是,托了宋兄之福啊!”

宋焘哈哈一笑,戏谑道:“连累贤弟受累了。”

不过想起前话,这张生居然是个女子啊!惊奇中透着犹豫,试问道:“我这是该叫贤弟,还是贤妹?”

张桢随性洒脱道:“不如呼我‘贤弟’二字,大家都方便。”

宋焘也不是迂腐之士,为人颇磊落洒脱,爽快应道:“好!贤弟。”

“今日一遭,不光识了鬼神之道,贤弟也让为兄见识了天下女子之志,连科举都敢争一席之地,佩服,佩服。”

张桢:“谬赞,谬赞,不比宋兄大才。”

宋焘:“愚兄不过胜在痴长十岁罢了。”

两位秀才互相进行了文人间的商业吹捧,相谈甚欢,最后惜别时,相约通信。

张桢想起聊斋中的张生,可是连赠别诗都写好了,不用白不用!

于是念着那两句:“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将宋焘送上纸白马。

老马识途,一路风驰电掣领着宋焘往家赶。

临近家门,宋焘恍如梦醒,发现自己身在棺中,好在尚未钉棺盖,棺外也有人啜泣着燃纸钱。

着急之下,宋焘呻、吟出声,倒是吓了外面家眷好大一跳,好在宋母年长,见多识广,扑上前来就要推开半封的棺材盖。

最后还是家人合力,才将宋焘抬出了棺木,养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宋焘死三日而复生,养了三月才康健,其间,果然差人去中州郡长山县打听张桢其人。

此乃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