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在一起,如同世界仅剩他们两人,是暴风雪中紧紧缠绕的两株草。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似乎很久以前曾经有过。
她吞掉一半的冰晶,呛咳出声。江行舟终于睁开眼睛,眼神里有一丝迷惶。
瓜瓜哭得嗷唧唧的,他猛然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神变得极其可怕。
戚眠轻轻按住他的胸膛,示意自己没事。
“是四阶的变异丧尸‘长眠’。”戚眠低声,有些难受地按着喉咙,“从尸体里孵化出来的怪物,在大雪里具有绝对的控制能力。它的冰晶可以标记它看上的猎物,将猎物卷入地下圈养,通过吞食血液而活。”
戚眠咳嗽了一下:“我们现在都被标记了,如果不杀掉它,逃离它的领地时,所有的血液会瞬间结冰、从内刺穿我们的身体。”
她低声:“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冰晶很喜欢你,明明一开始已经标记了我为猎物,随后又转移到你身上。它一次只能标记一个生物,但可以强行转移一半,这样两个人都还能暂时活下来。”
刚才她封死了齿关,才没有让那些碎冰重新涌回江行舟的口鼻。
“走吧舟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戚眠撑了一下藤蔓的球体,江行舟的眸光极深,他最终不发一言地撤开团团裹住两人的藤蔓,背起竹栖,抱着她在雪地中站起来。
这是地面一楼,入目皆是皑皑白雪,江行舟抱着她每走一步都会陷入半个小腿。
戚眠依靠着他,呼吸有些虚弱:“‘长眠’一定是由尸体孵化的,而且是冷冻的新死的尸体,细胞、神经还有活力,所以才能够供它使用。长南市人民医院地下是太平间,之前失踪的军二团的记录仪也出现在地下三层,它的本体虽然可以游离,但是肯定不会离开那两层。”
戚眠喉咙里结满冰凌,锋利的尖端撕刮着她的喉壁,涌出大量的鲜血后又转瞬结冰,新结起的冰又将她不住吞咽的喉咙再次撕开。
戚眠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半感染的小哑巴,那些木刺是否也是这样折磨他的?
江行舟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把戚眠用藤蔓掩住,拔出长刀,连续几下用力劈开结冰的防火门。
锋利的冰碴扑在他脸上,刮出新鲜的血,转瞬再凝结。
瓜瓜的尾巴能照亮的有限,它朝前噗噗吐火,蓝色的火顺着楼梯往下延伸。四周都长满白色的须状冰凌,在它蓝色的液态火里折射出极其瑰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