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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怪物在瞬息之间过了无数招,带腐蚀性的血撒了漫天。异种几次想说话都被抢先长出的黑荆棘打断,黑荆棘猛地刺向它的眼睛。

那非人的巨瞳中央突然睁开一个女人眼睛,分明是刑伊云的眼眸,黑荆棘悬停在距离那眼球不足1毫米的地方。

江行舟僵住,异肢趁机捅进江行舟的腹腔,他一声闷哼。

戚眠立即砍断异肢,撑着他后退。

“嘴硬什么?”异种的发丝裹缠着地上的断肢,凑到嘴边轻舔上面残留的血迹,“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最后还不是一只眼睛就让你动不了手,你们人类,惯会口是心非。”

刑伊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怔忪,像猛地想起来他是谁,看住江行舟,大滴大滴地涌出眼泪,神色癫狂。

“他毁了你这么多记忆,你还记得他?”异种高兴不已,“那你开心吗?他为了你宁愿自己受伤呢~”

那张血盆大口隐去一半,露出邢伊云下半张脸,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小行舟!”

江行舟一僵,握着黑荆棘的手忽然抖得很厉害。

那是他的小名,她如今只有他幼时的记忆,却仍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黑色的异躯迅速重新覆盖那张嘴,邢伊云的声音再次被吞没,异种狞笑:“看着吧,看着他是怎么被我撕碎的!”

“真可怜,除了看什么也做不了。”异种猖狂大笑。

异种骤然出现在江行舟身后,戚眠快速回拦,异肢敲在竹栖刀上,两人重重倒飞出去,黑荆棘迅速拥住二人。

像是发现了一种报复江行舟的方式,它兴奋地发出嗬嗬笑声,在不断的互相冲击中,故意用刑伊云的躯体迎上黑荆棘与竹栖刀,两人不得不再次退开。

江行舟的动作却越发狠厉,几乎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也要拼着在异种放出母亲的躯体前伤到异种,也许是心中的怒,也许是……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的、面对已经变成异种的母亲的无能为力。

他不要命的打法震撼到异种,异种逐渐失去那种随心所欲的张狂,它再强悍的恢复能力也在旋转的黑荆棘丛中被绞碎,腥臭的血和肉充斥整个世界。

它本是故意报复江行舟,如今却不得不使用邢伊云的身体来作为挡箭牌,它挥舞刑伊云的手臂,用来挡开横刺的黑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