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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荆棘从他的身上长出,盘旋缠裹住张开的翅膀,层层收紧。

他的双手用力揪住黑鸟脖颈顶部三枚倒长的鳞片,手指扣入血肉,黑鸟因为剧痛在地上翻滚,不断有荆棘在这个过程中断裂,同样有更多的荆棘丛涌来。

“桀!”黑鸟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枚鳞片被江行舟生生拔出,鲜血淋漓,黑鸟痛苦地仰起头颅。

江行舟在它的头顶站起,一只手握着那巴掌大的鳞片,另一只手里长出荆棘,已经刺入另外两枚鳞片的血肉中。

“冷静了吗?”江行舟嘶哑问道。

黑鸟颈项倒转,还想攻击他。

江行舟再拔出一枚倒长的鳞片,黑鸟痛得在地上翻滚,啼哭声不绝。

“冷静了吗?”江行舟只再问。

黑鸟惨叫,血红一片的眼睛里倒映着江行舟的身影,那张脸,仿佛一瞬间穿越了时空,和曾经的男人重合。

几乎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站在它的头顶,以相似的面庞地注视它,脑袋后扎着一个小揪揪,手中握着它的鳞片,满手是血。

他的声音却是轻松的,尾音仿佛带着上翘的钩子,苦口婆心地劝:“乖了吗?”

“你以后是要做我闺女宠物的,不能脾气这么大。我闺女一个娇娇儿,哪里经受得住你一嘴。”

它疯狂挣扎,他再扒一枚:“乖了没?”

他再劝:“你看啊,你还有一枚鳞片,拔出这枚你就离死差不远了。但是如果你乖乖的呢,我把鳞片插回去,你还能苟住,还能拥有一个可爱又讨人喜欢的小主人,她会对你很好很温柔。当然还有我这个大主人,一下子多了两个爸爸,这样多好!”

当时尚是年幼体的黑鸟:“……”虽然你说的很认真,但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好狗。

男人的手已经按在第三枚鳞片上,唉声叹气的,正在往外拔。黑鸟最终臣服,伏下头颅,将所有的羽毛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