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绸带的根部,慢慢地、慢慢地爬出来一只苍白的手。
那手纤细瘦削,几乎已?经是皮包骨的程度,嶙峋的骨头死死地扣着枝干,像是要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将自己吊在了树上。
紧接着,一团黑色的头发,从层层叠叠的绿叶中探出,那头发很长,几乎可以垂到手肘,浓密且杂乱,似乎很久没有被打理?过,凌乱而恶心,犹如恶鬼的爪牙,被狂风摇曳着吹散。
隐约间,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孔。
那脸孔苍白地几乎像纸,唇色却是鲜红的,眼睛硕大地无神地环视着四周,眼白巨大,瞳孔却很小,整张脸毫无生气,从下向?上看时,倒真有几分地府恶鬼的味道?。
恶鬼从树上渐渐爬起,身穿鲜红的嫁衣,和之前树上挂着的那条红绸带的颜色,别无二致。
那嫁衣披在恶鬼的身上,仿佛是在几根粗粝的枝丫上吊着的一块布巾,大得?出奇,被风吹过的时候,只是露出一小段干枯的枝干,毫无生气可言。
院子里,依旧是风的哭嚎,却隐隐传来了几道?女?子的歌声。
唱的正是《凤求凰》。
本是婉转每秒的音乐,可在这样的气氛下,却显得?诡异而令人?恐惧。
“嚯哦,”楚云殷不?禁感叹道?,“这个鬼装得?带感啊,感觉比那个正牌鬼怪黄小姐恐怖多了。”
“也那怪吓疯了几个,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路清瑶道?。
楚云殷拉起路清瑶的手腕,“黄小姐,黄小姐,你后继有人?啊。”
一道?绿光闪过,女?鬼从镯子里冒出头来,“什么后继有人??姐姐我早死了哪里来的后人??”
女?鬼头顶盖头,等完全从镯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被那歌声一惊,“哪个孙子在我院子里唱我的歌?学姐姐我呢?唱的难听死了。”
楚云殷拿起手在女?鬼盖着盖头的脑袋面前晃了晃,“女?鬼姐姐,您怎么知道?这里是你的院子,您这是看得?见啊还是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