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朋友的家长摇摇头无奈地说:“就是看到你有,一直哭着问店员要,烦死了。”说着打了下小朋友的脑袋。
“哎,别打脑袋,会变蠢的。”严晴秋认真地说,“都怪店家,不知道给每一个小朋友送玩具。”
小朋友用力点头,看着妈妈说:“就是就是,等我有了钱,我就给你买玩具嘛。呜呜。”
小朋友妈妈被逗乐了,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带着小朋友离开了。
严晴秋一个大人抱着玩具属实不合适,待会还要去听高级音乐剧,两个人散步到剧院门口,宋轻惹捏着车钥匙按了下,把后备箱升了起来,帮着她把玩具放了进去。
严晴秋往她后备箱看,宋轻惹又把后备箱降了下来,问她:“要不要直接进剧院里等?”
还有十多分钟才开场,严晴秋不是很想进去,她身上还有水煎肉和方才的烟味,两种混在一起让她衣服味道都变了,待会在里面味道飘开,可想而知是怎么样的车祸现场,“在外面站一会儿吧。”
严晴秋把外套脱下来,她让宋轻惹拿着,自己可劲的拍,宋轻惹说:“要不拿香水喷一下?”
严晴秋摇头说:“不行……现在喷,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更难闻呢,再说我也没有带什么香水。”
宋轻惹说:“我带了。”
严晴秋嗯了声,让她等会儿,严晴秋拍了好几下,闻着衣服上确实没有味儿了,再去借她的香水用。
等到宋轻惹把香水递给她的时候,她反复看了几遍,这不是她上次给她的香水吗?
她去看宋轻惹,宋轻惹温温柔柔的放在她手心,对待一个瓶子小心翼翼,说:“这是你给我的,肯定要小心收好啊,所以每天我都随身携带着。”
“……”
黑夜入侵,两个人挨得又近,秋风吹过来身上冷的厉害,可是宋轻惹一两句话就把她说的身体发热。
这样真的不好,严晴秋一边喷香水一边胡思乱想。
刚刚在吸烟室的时候,宋轻惹是不是叫她老婆了?
叫岔了,还是她故意的呢?
宋轻惹站直身体,她能感觉到宋轻惹温热的气息,明明都是在烤肉店,可她的味道却那么的干净。
“帮我也弄一下?”宋轻惹问。
“嗯,你把衣服脱下来。”
宋轻惹把衣服脱下来给她,严晴秋把衣服来回的拍,用了点香水把上面的味道冲掉,她抱着衣服嗅了嗅,“好多了。”
“进去吧。”
剧场的灯和电影院一样暗,两个人按着票号找位置,里面满满当当坐的都是人,她们的位置排在中间,观影位置很好一眼望到台,暗红色的大幕还没有拉开。
宋轻惹侧身,同她解释:“剧院是我一个朋友的,特地喊她给我留的最好的位置。”
艺术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严晴秋明白,心想着,也就是傅晔那个贱人会想,让艺术家给他当情人,没文化!
坐了会儿,严晴秋感觉有视线一直在往自己这里瞥,她先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觉得阴鸷黏糊糊的。
应该是傅晔。
跟个跟踪狂一样,恶心。
歌剧准时开始,背景都是用的道具,开场就是王子提着剑,他正在虔诚的邀请画框之中的美人鱼,而在舞台阴暗不见光的角落里藏着各种动物的断肢。
歌唱得很有气势强调,就是严晴秋没有听明白,多数是被气氛感染了。
王子引诱美人鱼,没日没夜的对着人鱼唱歌,也没日没夜让工匠为美人鱼打造了精美的囚笼,在单纯的人鱼浮出海面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鱼尾把她拉扯出来。
人鱼被王子日夜囚禁,每天被鞭打收集珍珠,一鞭一鞭打碎了不知道多少年轻少女的梦,英俊的王子面目狰狞,好在漂亮公主会每天夜里会偷偷来给她送药,抚摸着人鱼被拔除的鳞片,亲吻她的伤痕,
人鱼抓住铁笼,公主俯身,女人的红唇即将触碰,又被外面的脚步声打断,她们错开彼此的唇,十指紧握着。
王子扩充自己的权利,对邻国的美丽公主强取豪夺。
人鱼剪断了头发,将自己的嗓子献祭给大海换了一把锋利的刀,她割破了铁笼爬了出来,满身伤痕将金色的匕首给了公主,
公主垂着眼泪,手指抚摸着人鱼的短发,转过身,面对王子的邀舞毫不留情的一刀斩断了他的头颅。
正看着,她感觉手被握住了,像是在说别怕。
严晴秋就是震撼并没有害怕,她发现公主真是牛,刀起刀落,毫不犹豫一下子把王子的头给砍断了,王子还维持着下跪的姿势,瞬息之间彻彻底底的死亡了。
但是,盖在她手背上的手指真是温热啊,严晴秋想看歌剧,又忽略不了手背上的热度。
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个金发公主。
结局是公主提着自己繁复的礼裙在月光下亲吻人鱼的手背,人鱼将自己的眼泪一颗白色的珍珠交给了公主,两两相忘,人鱼伤痕累累,公主衣裙被献血染透,两个相互依偎的女人不舍得的告别。
随即人鱼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中,波浪卷起漂亮人鱼的紫发她潜入深海,人鱼不曾回头,公主转过身拿上国王的权杖戴上国王的珠宝礼帽,她坐在王座看着自己的臣民和国土。
严晴秋有点伤感,感觉刚刚磕出来的CP直接就悲剧了。
她余光扫视别人,免得自己在这里落泪丢脸,有几个感性的女孩子也红了眼睛。暗红色的帷幕拉下来,歌声没有停,在帷幕合上的瞬间仿佛触底反弹一般,帷幕又拉开,“公主”表情锋利,与其是公主不如说是国王,灯光照亮她半边身体,她手握着拳撑着自己的半边脸颊,权利王榻上的女孩从清纯可爱变成权利的王者,王冠中间的红血色宝石变成了白色的珍珠。
洪水蔓延,海风乱卷。
大海似要吞噬王国,王国又似要征战大海。
帷幕彻底合上,剧院的光暗下,仿佛听到了美人鱼和公主的泣歌。
这次彻底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反转了,严晴秋低头借着缓缓亮起的灯看手中的票根,图片上面的公主跪进深海里双手环住人鱼的脖子,人鱼坐在礁石上,她的眼睛在流泪,当时她还想这个时候来个回头吻就好了,刺激,气死海边的尸体,爽。
以公主的姿势随时可以掐死人鱼,人鱼也能紧紧地卷住公主将她拖进深海,两个人都能用自己的办法杀死对方。当然,她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放过彼此。
是全员恶人啊,两边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在适当的时候暧昧,乃至奉献自己,越距却不越界。
挺惊艳的,直接把她的眼泪堵回去了。
上面的演员谢幕,底下的观众准备走了,严晴秋也准备走来着但是宋轻惹没有动,她就跟着等,剧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再不走就剩下她们和傅晔了。三个人一场戏,在这里打起来挺没面子的。
傅晔一直坐在后面,很不死心,他就是要看清宋轻惹的目的,想知道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终于,宋轻惹从椅子上起来了,她让严晴秋走在前面,严晴秋觉得她比自己危险,特地放慢步子,让她走在自己前面护着她。
谁前谁后这事没多做纠结,宋轻惹在前面带路,很快严晴秋发现不是出去的路。
宋轻惹说:“去见一下朋友。”
“哦。”
宋轻惹同她介绍,这里面有的演员身份还不低,现在大火的艺人会专门找剧院排练歌剧,这种剧最考验演员的表现力了。
她们到了后台,进去就有人和宋轻惹打招呼,“小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彩排喊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来看看。”说话的是那个唱歌的人鱼。
人鱼坐在镜子前卸妆,演员生得很漂亮,很有童话的味儿,她摘假发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宋轻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往前凑了点盯着镜子,不敢相信一般,问:“严晴秋?”
严晴秋在后面点点头,礼貌地说:“你好,刚刚你的演出很厉害,歌也很好听。”
“嗯。谢谢。”人鱼扭头看她,目光落在宋轻惹身上,方才生起的笑意渐渐散了,说:“花收到了,谢谢。”
“应该的,演出很成功,怎么没看到池皎?”
“去给粉丝们签名了,人家现在可是炽热的独唱。”任喻说着,两只耳环都摘了下来,说:“待会一起吃东西去不去?感谢你帮忙画的票宣,这场剧卖的还不错,我请客。”
“不用了,已经吃过了,就是回来打个招呼。”宋轻惹说完看向严晴秋说,给她做了个口型:走?
严晴秋回她个眼神:好。
宋轻惹微微笑说:“那我们先走了,下次有剧再推我。”
“哎……”任喻往脸上搓卸妆水,宋轻惹走得太快,她没留住人,沉默着把卸妆棉重重扔进垃圾桶。
严晴秋扭头看了过去,看到她镜子旁边有捧花,蓝色的鸢尾花搭配的淡紫色的月季和肉色的康乃馨,她眼神看到上面写的“宋”。
出去碰到演公主的演员,池皎跟任喻说了一样的话,邀请她们一块去吃饭,宋轻惹还是拒绝,站着和她说了会话,原本这场歌剧本来在告别那里就结束了,后面大家看到宋轻惹的画,大家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加了后面的一幕戏,果然效果很不错,非常出彩。
聊得都是艺术,严晴秋不咋能听懂。
池皎笑着问严晴秋:“严小姐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