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再这般优柔寡断,我就只能像两年前那样,亲自出手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男子说罢绕过他离开,走到一半又顿住:“今日之事我已知晓。你做得很好,但是……还不够。”
上官裕眸子一凝:“义父!”
“你莫不是已经忘了是谁害死的你娘?不想报仇了?”
男子的神色阴晦如霾。
上官裕握了握拳:“没有。我从未忘记过。”
“鸿儿,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再了解不过……”男子摇了摇头,继续道:“罢了,她毕竟养育你一场,既然你下不去手,那这次就让为父替你做。但你以后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也莫让你娘失望了。”
上官裕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牌位,哪怕十几年了,上面的名字依然让他觉得陌生。
可偏偏就是这个人把他生了下来,以生命为代价。
他眼睫轻颤:“我知道了。”
夜沉如水,水榭内,一袭白衣的上官裕半靠在软塌上,软榻旁已经堆积了好些个空酒坛。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连山守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
眼见又一坛酒空了,他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上官裕将他挥开,抬手又拿起一坛酒,自嘲道:“一个只记得你的生辰,另一个却只记得你生母的忌日。你说,哪个才是真心待你的?”
风太大,他的声音又太小,连山没听清楚,但他莫名觉得,这样的殿下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