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下,一个青年一瘸一拐的从府里小跑着出来:“元大姑娘,元大姑娘请稍等……”

元瑜婉掀开车窗帘子:“萧礼?”

萧礼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萧祺睿,一回来就自己去领了二十杖,打完又跑去灵堂外跪了半日,后面晕倒被人送回房间,醒来得知元瑜婉走了,才着急忙慌的追出来。

他走到马车旁,将怀里抱着的包袱递给元瑜婉:“我家少爷离开京城后,每三日便会给您写一封信,虽然他没说,但属下想,他定是想让您看到的。”

元瑜婉狠狠一怔,愣愣的接过包袱,明明很轻,到她手里却沉甸甸的。

萧礼抹了把泪,又拿出一个荷包:“我家少爷走的时候……”他哽咽了一下:“手里紧紧抓着这个荷包,你……”

说到这,他似说不下去了,等元瑜婉将荷包拿走,深深鞠了一躬:“元大姑娘慢走。”

……

灵堂里,萧将军背着手站在棺椁前,背脊一如既往挺得笔直,可他的背影满是悲伤。

“以前我总说你榆木脑袋,不知变通,现在看来,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他已经从萧礼口中得知了战场上发生的事。

因为得知自己随时会变成一个对自己同伴下手的杀人机器,就决然赴死,不是榆木脑袋是什么?

哪怕是杀人机器,那也是他儿子,他可以把他关起来,用铁链绑着,至少还活着不是?

“不过……”

萧将军的眼眶一点一点泛红,有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他走上前用袖子擦拭棺椁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臭小子,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是个粗人,除了面对萧若水时会难得多包容一些,对萧祺睿这个儿子,始终认为虎父无犬子。

萧祺睿刚学会走路,他就让他每日举着木剑在烈日下挥上几个时辰,那时候他还没那木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