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算记忆消失,一些习惯还是刻在了灵魂里,这样的克莱恩让她很熟悉,即便换了全然不同的动物形态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现下没有趴着睡的条件了,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企鹅,这么冷的天还是要抱团取暖的。

刚结束了历时大半天的游泳课,最后还经历了一场海洋追逐战,从聚居地出来的年轻企鹅们已经累了,各自梳理了一下毛刺刺的羽毛后开始互相挤来挤去寻找最佳位置。

感受到大佬的喙啄在羽毛上的触感,小不点企鹅也渐渐犯困。

她是一只幸运鹅,成年后都有“家长”帮忙顺毛,其他小企鹅的家长早就忍受不了饥饿去海里逍遥快活了,把孩子留给其他家长一起培训。

按照阿德利的传统,家长除了抚养幼崽时期会精准地回到自家孩子的身边,往后驰骋海洋,除了最初需要家长们带领,往后的日子它们就会因为不可抗力慢慢分道扬镳。

一个企鹅家族的父母和孩子不可能永远捆绑在一起。

阿德利父母在养育过一批幼崽之后,会在下一个繁殖季忘记它们继续抚养下一批。

时乔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三鹅组小小声叫唤的声音,难得这几只大喇叭知道不打扰到其他企鹅的睡眠,连嘎嘎声都没那么尖锐了。

她觉得这三只企鹅很反常,平时大叫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见,现在却偷偷摸摸说起了悄悄话。

小不点企鹅眼皮下的眼睛跟随声音动了两下,站着的姿势还是没变,实际上已经切换为能听见叫声但懒得睁眼的浅眠。

维克托像在做贼,蹑手蹑脚地从旁边过来问克莱恩:“什么时候走?”

跟小企鹅一样,以为它们不想休息想回海里,克莱恩看了一眼没被叫醒的小企鹅:“等它们睡醒。”

科洛夫吧嗒一下尖嘴:“不是,是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娃扔下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