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玄默这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咳,金主出现,确实是解了顾白衣的燃眉之急。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替他受苦。
顾白衣压根没想过自己被人欺负的可能性,也不在乎名声再如何难听,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问心无愧。
唯有想到方二姨母女以及其他好心人不用再那么拮据辛苦,他眉目不由舒展开来,露出几分欢喜笑意。
坐在对面的沈玄默喝茶的动作一顿。
本来他以为顾白衣多少都会有点不高兴。
这种合约看着公平,实际几乎剥夺了顾白衣的所有权利。
如何做,如何说,如何表演,都是沈玄默说了算。
顾白衣这一年里对外是什么形象,要看沈玄默的良心。
然而他们之前压根不认识,也就不必谈什么信任基础了。
对沈玄默来说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已经做好了顾白衣再另外开口提条件的准备。
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尽量满足。
但顾白衣对着合约笑得好像很满意。
也不知道该说单纯还是傻。
顾白衣看过合约,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将手伸上了桌。
像是在讨要什么。
沈玄默的视线自然落到他的手上,白玉一样的手指修长漂亮,一眼就足以夺走所有的注意。
顾白衣不得不主动开口提醒:“沈总,借支笔。”
他没有带笔。
沈玄默这才回过神,移开视线找了支水笔递过去,趁着顾白衣接过笔低头签字的空档,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冷茶。
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顾白衣的手上飘。
葱白的手指,漆黑的笔杆,微微垂眸时鸦羽般的眼睫,对比鲜明得好像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沈玄默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那个问题一个男人,长那么白做什么?
看起来就很……需要人保护。
漂亮贵气又骄矜,像是最适合笼养的金丝雀。
这种错觉仅持续了几秒,顾白衣很快签完字,将其中一份合约连着笔一同推回到沈玄默的面前,并冲他笑了一下:“好了,沈总。”
“嗯。”沈玄默不动声色地灌下去第二杯凉茶,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合约签好了,就不用叫得这么生疏了。”
顾白衣从善如流地更正:“沈哥。”
沈玄默“嗯”了一声,姑且是应下了。
看在他表现得那么乖的份上,以后护着他一点就是了。
他跟他妈斗气归斗气,可不是刻意要去磋磨无辜的人的。
收好合约之后,沈玄默跟顾白衣说了之后他要做的事。
他选在这个时间点找上顾白衣也不全是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