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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咱们坐吧。”冉鸢对着柳雅芸道。

“坐,坐。”只要有钱,柳雅芸可好说话。

柳雅芸不懂朝堂上的事,而冉昌也只当她是后宅妇人,不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所以柳雅芸只知道冉昌如今的俸禄好像越来越少,那么点儿俸禄只能支撑起全府上下的开销,更别说如今冉姝也十六岁,到了该拟亲的年龄,若是拟亲,她要准备嫁妆,还有一个冉淮,也十二岁了,快要科考,到时候入朝为官也需要银两打点,她哪有那么多钱。

而且还有一事柳雅芸不敢告诉任何人,那就是她有个弟弟,成天混迹在赌房里,她爹挣的那点儿家底全被他赌了,这些年,她手里存的那些钱,也全都给他赔出去了,所以她现在急需要钱。

如今看见冉鸢宫里竟然有这么多珠宝首饰,柳雅芸笑得合不拢嘴。

“鸢儿,你如今可是有出息了啊,皇上赏了这么多好东西。”这些珠宝得值多少钱啊。

柳雅芸就坐在那些珠宝首饰的旁边,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就没从上面挪开。

柳雅芸的家里是小商户,也是机缘巧合遇见冉昌,比冉鸢生母沈玉珍更早认识冉昌,冉府自然不会同意她一小商人之女嫁给冉昌,但她会伺候男人,特别是床上,所以哪怕冉昌和沈玉珍成婚,他也把她养在外面,甚至陪她的时间比陪沈玉珍的时间还多,就连沈玉珍分娩那夜,冉昌都没回府,依旧睡在她的枕榻上。

所以就算是外室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被冉昌带回府上,还被扶持为夫人,而那个女人,如今也不过是一块冷冰冰的牌匾罢了,整个冉府,都是她的。

但无论身份如何,人终究还是要受眼界和心性的限制。

就像柳雅芸,哪怕是正夫人,但她胸无点墨,既不懂律法又不通政治,还自以为是,眼里除了男人就是钱,而她今日进宫来,也就是为了钱。

她对她这个便宜女儿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今日也是看见这些珠宝的份儿上,才和和气气,所以这会儿假模假样地聊了会儿天之后,她终于开口道:“鸢儿啊,你如今能被皇上宠幸,有这么多好东西,得多亏我当年建议老爷把你送进宫来,不然,你哪有这样好的造化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