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绷直了身子,还未来得及惊呼,洛襄的身体像失力一般松垮下来,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整个人重重压在了她后背。
他滚烫的躯体火一般地将她重重包围。
朝露向后趔趄了一步,背靠石墙。她扶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只觉他浑身绷得紧紧的,坚硬如铁,却在止不住地发抖。
她觉得恐怕是洛须靡那香烛的药力,但她不敢开口告之他实情。她还有求于他,不能让他知晓她不堪的来意。
可此刻香烛尽灭已有半刻,就算中了些许媚药,也该消退了,他又怎会如此?
她心中疑窦丛生,轻声问道:
“襄哥哥,你是不是病了?”
许久没有回音,耳畔只有粗重的灼息。
于是,她铆足了劲将他搀扶至佛龛前的蒲团上坐定。
感到他在发热,她敛起衣袖,想要为他拭去满面的汗珠。
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洛襄睁开眼睛,将头别去一边,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气,薄红的唇瓣死死抿着,声音低哑:
“走,开!……”
说话间,他面色惨白,倒了下去,撞倒了一处佛龛。
“轰——”地一声,铜制镀金的佛像轰然坠地,香烛横断,净瓶水流泻一地,碎瓷四分五裂。
洛襄倒在蒲团上,像是困兽一般抽搐不已。
朝露心中已有几分惧怕,却仍想试着照看,却听他咬牙重声道:
“不要过来。”
下一刻,殿门被轰然推开。
“王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