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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劫 余何适 763 字 2023-07-06

“记得什么?”

被酒水浸润的唇一张一合,光泽鲜亮:

“那一夜在乌兹王庭,你喝了那酒,我也喝了,你不肯,我便求你、求着求着,你便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听不见了。

只剩下绵长的呼吸。

靠着他,又睡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沦陷在云翳中,洛襄一身玉白被罩在阴影里,心绪再难收拢。

在乌兹王庭是有一夜,可他当时分明没有饮酒,喝了天竺秘酒的人是她。他也确实不曾动念破戒。

那她口中所说的,又是哪一夜呢?

午间的日头毒辣异常。

宿醉一夜后,朝露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酥麻。

她睁眼,看到房内有几个小比丘尼为她整理散乱的衣物,见她醒了,一个个捂嘴偷笑。

瞧这几人笑她的样子,她昨夜定是狼狈难堪。

朝露苦笑,扶了扶额,起身敛衣出门,问道:

“邹云呢?”

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并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道:

“他们几个今早被佛子罚了数十刑杖,痛得嘶哑咧嘴,还不曾起来。”

“刑杖?”朝露当下懵圈,不解道,“为何要罚他们?”

几人四目相对,不知从何说起,声音颤颤巍巍,欲言又止:

“殿下,你可知你昨夜干了些什么?”

朝露摇摇头,她只隐约记得喝了很多酒,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三两小比丘尼“蹬蹬”跑过来,将她拉至桌案,指着厚厚一卷经书道:

“佛子说了,女郎有违寺规,今日需得手抄全卷《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