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襄闭了闭眼,长长舒出一口气。同一场在他生命里周而复始的幻梦,近日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疼……”
朝露小声委屈地嗫嚅。
手腕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把握住。她想要抽出来,反被他越扣越紧。
洛襄无意中的这个习惯,真的像极前世的那个人。
国师教她写汉字时,连衣袍都不会碰到她半分,却会在某个时刻,捉着她的手腕任她挣扎都面无表情。
一阵微微的烫意传上来。朝露垂眸,看到他骨节清瘦的手指仿佛不自觉地,开始沿着她腕间狂跳的脉搏一点点往上,摩挲这一寸细腻无比的肌肤。
酥麻之感泛变全身,朝露疑惑地望着他,心间悸动不已,呼吸开始有几分急促。
自服下洛襄师兄给的药丸后,坠入冰湖后的寒意确实是渐渐消散了,身体却像是隐隐在暗烧一般。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天竺秘酒的药性。如果说天竺秘酒是骇人的巨浪,那么这药丸更像是涓涓溪流,百川归海,有倾覆天地之力。
平日里几乎毫无感觉;但若是一旦起心动念,并不逊于秘酒。
方才雪崩之时,二人相拥而卧,肌肤之亲,密不可分。在药性的滋养下,渴求如藏在暗夜里的涨潮,汹涌的波涛正伺机一点一点泛上来。
朝露热得松了松腰间扎紧了的鸾带,向封冻的洞口张望,装作不经意地道:
“你师兄,会不会埋在在雪崩中了?”
她心想着,那人既有药丸,或许也有解药。可惜他到了洞外,雪崩之下,几近毫无生还可能。
朝露一提到“师兄”二字,腕间顿觉一松。洛襄已反应过来,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