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纸上写。”她巧笑倩兮, 一步步行至他面前,解去鸾带, 露出一身玉肌,松开发髻上其中一根金簪,散开一握乌发。
涂了豆蔻红的指尖抬起, 撩开身前遮遮掩掩的青丝, 在莲瓣红痣上打着圈, 再划过纤细的玉颈,雪背横陈, 指着大片光洁无瑕,道:
“在这上面写。”
原是要他以肌肤作纸,抄录佛经。
他提笔沾墨,狼毫笔尖湿润柔软,触之酥痒,凉意丝丝渗入。
脊骨如山峦绵长起伏,胛骨如蝉翼振振欲飞。
每落一笔,身下之人便微颤一分,如碎石入池水,激起一圈一圈暧昧的涟漪。
他转而闭上了眼,默写佛经中早已熟记的一字一句。
听觉和触感被随之放大。
浅浅的娇吟是咬着唇压低呼出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要乱人心神。笔下的肌肤滑腻如汉地来的丝缎,任他笔力遒劲,也有一刻把握不住,一撇一捺偏离了字里行间。
他顿了顿,不忍用笔勾去,而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多余的一笔墨迹。
她不经意回头,睁大清澈的眸子,低吟一声,轻声道:
“襄哥哥,好痒。”
分明纯真至极,吐露的言语却幽涩勾人,浮想联翩。
鼻尖点墨一滞,泅染了他雪白的僧袍,晕开深黑的烙印。
他凝神定气,一笔一划,行云流水一般写就一篇经文。
她没有再逗留,得意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