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本是信心满满,却在与醒来的洛襄两两相对之时,还是瞬时愣了神。
闪动的眼神出卖了她掩不住的一丝慌乱。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儿遇到猛兽时,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朝露不敢动,在他穿透似的目光注视下,她似是无处遁形。
“你醒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瞧见他眉峰微微一动,便又道,“可是做梦了?”
洛襄抬眸,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肿的红唇上,还泛着一层诡异的柔光。
梦里,他汲吮多时,曾吻得虔诚,也曾毫不怜惜地反复碾磨过。
他移开目光,收敛心神,淡淡问道:
“你怎知我做梦了?”
朝露一怔,知道此时不能露一丝怯。她轻描淡写,无非说他在这其间如何辗转反侧,梦中说着听不清的呓语云云。
洛襄听后依旧面无表情,跏趺而坐,开始闭目诵经。
朝露偷偷用余光看他,许久不见有异,才暗自舒一口气。她心道,他不提,我也永不提起。
她不知道,洛襄闭着眼,仍是在回想那场蚀骨销魂的梦的画面,似幻似真,须臾消散。
原来真是梦么。
他的心中,既是如释重负,又是怅然若失。
可是,只是梦么?
一句句定心的佛偈震慑之力,终于将脑海中徜徉的绮念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