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只是他痴狂的执念,入骨入髓。
洛襄静立片刻,仰头闭眼。俄而,他缓缓睁眼之时,目中的血丝并未消退,如同烧灼一般通红刺目。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一句一句问道:
“那我且问你,上一夜月圆,困在佛窟之时,发生了什么?”
“为何我会发现衣上有斑?”
“为何你事后要饮藏红花茶?”
“为何当时你会问我,可有想过还俗?”
朝露心头狂跳。他每进一步,她都想要即刻转身逃离,却始终呆立原地没有动。
前世之事,可以用梦来搪塞。佛窟中濒死前的交欢,她该如何解释?
她做了亵渎他的事,他若是知晓,今后如何面对佛门,如何成为佛子?所有与他在一道的愿景终究皆不过梦幻泡影吗?
前世他断然离去,她远嫁大梁,今生亦是重蹈覆辙吗?
朝露微扬下颚,抬起双眸,望向洛襄。
逆光之中,他的轮廓不甚分明,辨不出喜怒哀乐,只能感到自上而下的迫人威压,玉白的僧袍如水浪纷涌,要将她淹没。
朝露深吸一口气,道:
“佛子既然每逢望月都受此梦困扰。现实和梦境,你分得清么?月圆之夜的佛窟,你恰逢梦魇,无论梦见何事,并不足为奇。”
她洛朝露是抵死都不会承认的。
“那日坠湖,奔波乏累,我睡去后什么都不记得。你若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