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之前常与洛枭游猎,但从未在马上如此之久。人不离鞍地奔驰数日,双股之间早已被坚硬的马鞍磨破了皮。血肉和汗渍一道黏连在裤袴间,轻轻一撕,疼得她直皱眉头。
只能用锦帕沾湿水,细细清洗一遍伤口,再敷上一层药膏。
朝露每擦拭一下,都要龇牙咧嘴。
忽闻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赶紧拿一旁的毛毡盖在腿上掩住光溜溜的双腿,道:
“谁?”
戾英应了一声,在门外等了片刻,才推门进来,瞥一眼她捂在膝上的毛毡,心中了然。
他走过去,摊开她被马缰勒出血痕来的手掌,将一瓷瓶和一叠绸布递在她手里。
“用这个药包扎,好得快。”
朝露一路上强撑精神,一面因为心急如焚,一面又不想显得自己娇气,心知已被他看出来,撇撇嘴道:
“你懂得真多。”
戾英一愣,忽而低下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笑了一笑,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指挠了挠鬓边,道:
“从前也曾和一个女郎如此昼夜行路。当时不知道你们女郎细皮嫩肉,她也和你一样,从来一声不吭的……”
“王子艳遇倒是不少。”朝露拿他的药在掌上的伤口试了试,果真触之清凉无比,痛意顿时减少,她衷心道,“多谢了你。”
戾英漫不经心地挑了挑榻上草席破烂的边,道:
“不必言谢。你为我如此,我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