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一见到他,就将朝露从他怀抱中夺下,揽在臂弯中,愤愤道:
“那日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根本护不住她!”
语罢,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直抵着洛襄的咽喉,目眦欲裂。
在旁的武僧见状,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欲将洛枭扣下。
洛襄扬手制止,武僧只得退下。
怀中的温热散去,洛襄双臂之间空荡一片,缓缓垂下手臂。
“我会了结此事。”
洛枭冷哼一声,深陷的眼窝里射出锋锐且阴沉的眸光,死死盯着他,质问道:
“怎么了结?你就算暂时救她出了这个水牢。外面还有大批的信众等着要把她扒下一层皮来。”
“他们都说她是妖女,已经把大旱,兵乱,什么天灾人祸全扣在她头上!”
“不过是区区渎佛之罪,尚且如此凶恶。若是今后信众得知,你是为她还俗,真要计较起来,露珠儿往后余生,就算回了乌兹,她如何能安生地渡过?难道要她改头换面,东躲西藏过一辈子?”
畏地狱之苦,亦畏人之多言,众口铄金。
身份的鸿沟,无法逾越,不能逾越。每进一步,都是炼狱无间。
洛襄眸光垂下,落在女子光洁的面靥,两行滑落的清泪。他想要伸出的手扣在袖中,平静地道:
“我不会让她如此痛苦地过这一生。”
“她所造之业,因我而起,便由我来终结。”
……
入夜后,天穹泼墨般的黑,大雨倾盆,泼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