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思绪如一头乱麻,杂乱不堪,但仍是肯定地说道:
“他如果一早知道,决不会欺骗欺瞒于我。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有由来地,她就是相信他。
她按住邹云的箭袖,道:
“我要去长安。邹云,你带我去长安。”
只有去长安见到他,才能找到答案。
“佛子是和公主去谋大事的。”邹云看一眼面容还是很虚弱的朝露。坚决地摇头,“你大病未愈,听那汉医说,还得再施几日针才能好全,怎能涉险?”
朝露盯着他,目光沉静且灼人,摇了摇头道:
“他是被胁迫的。即便他与大梁皇帝有深仇,他也并非会发动兵谏之人。”
若是洛襄有谋逆之心,前世他身为国师,大权在握,早就可以推翻李曜,自立为王了。
可他没有。
他不会因一己私利,将长安万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前世不会,今生也不会。他定是有他的目的。
邹云被她盯得发慌,叹口气道:
“佛子要我在敦煌守卫你的安全。他特地叮嘱过,让我保护你,千万别去长安。”他透过窗纸朝外头的守卫看去,道,“待几日我援兵一到,就送你回西域。”
朝露以手支起雪腮,不动声色,忽而问道:
“当下,陇西四郡大部分兵力是否已被我阿母抽调去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