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摇头:“不,你的确是立了天大的功劳,现在不能把具体的事情都告诉你。但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关齐笑了笑,或许是吴奎这话太提气,他心里头高兴的很,脸上到有了些精神:“若是真的,那可真好……”
其实他后来总觉得,那时候他死也不开口,竟是因为那张杨小将军亲自递给他的肉饼。
他一辈子,没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没被人那般平等地,尊重地对待过。
他不愿意辜负那样的对待。
关齐面上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把目光收回来,转头看着儿子,表情温和而平静,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和碧秀,我知道……现在我,我为碧秀报仇雪恨,或许会连累到你,只——我还是这般做了。”
他儿子浑身一颤,咬紧牙关,面上肌肉抽搐,表情十二分复杂,心中自然是怨恨父亲,就算是现在,他也怨气深重。
可也父子两个也不是没有好的时候,他爹就是有一万个不好,可疼爱他的心却只比别人家的爹多,不比别人家的爹少。
此时此刻,仿佛已经遗忘了的旧事,好似又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他爹曾为了他能吃一口肉,大冬天地跑去河面上凿冰,一凿就是大半宿,冻得脸上,手上,腿上都是冻疮,年年都要犯,犯了到底有多难受,他日日也看在眼里。
小妹当初病得厉害,也是阿爹跪在人家门槛上求药去,昔年采选,小妹正当年,躲根本就躲不开,还是他爹去山里打了两张虎皮一张漂亮的狐狸皮,为此还伤了腿,才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人,找门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托了关系把他小妹送到了更安全,更清闲的长公主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