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始终留意顾湘的表情,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公主以前也挺七情上脸,可这才多少多少日子不见,竟是除了冷意,再看不出其它。
看来京城确实锻炼人。
就是苦了他。他也不想得罪公主,但总不能真黑不提白不提地,稀里糊涂地把这卢娘子当成凶手砍了脑袋。
王知县只略一走神,瞬间又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卢娘子僵硬地道:“我丈夫……他是傻子,我受不了这样的婚姻,忽起杀心,昨晚我趁我娘睡熟,偷偷从家里出来,回家拿门上的铜锁杀了他。”
顾湘飞快瞟了她一眼,心下摇头,保密意识还是差,去叫卢娘子的那人,大刺刺地就把凶器之类都说了,实在不该。
王知县重点却在杀意上,蹙眉道:“你与你丈夫已成亲多年,听闻也没什么口角,前几日你给你丈夫抓的补药还不曾吃完,怎会忽起杀心?”
卢娘子却是根本不多说,只翻来覆去,便是这几句话。
顾湘听了半晌,耳朵都疼,无奈地看了眼王知县,抬头问老族长:“族长,我记得卢娘子的母亲是住咱们村的公租房?”
老族长颔首:“刑大娘性子倔,总说自己病也好了,做得动活,不愿意住女儿,女婿家,咱们村有了公租房她便搬过来住了,平日也有几个老姐妹一处做些简单活计,攒自己的口粮没什么问题。”
顾湘很随意地在地上画了顾庄的地形图:“卢娘子,你说你昨晚起了杀心,从你娘那儿偷偷出来,就算是这样吧,我就不想你这个起杀心的,为何不自备个好使唤的凶器,非要拿铜锁去杀人了,可你想从你娘家回李家,总要经过顾记,以及大食堂这一代,别处我不知,但我想,护卫队的兄弟们不会在这两个地方偷懒的,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