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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没听懂赵娘子的暗示。

自从读了书,老狗也有些自知之明,他相貌凶恶,寻常小娘子见了他就腿肚子打结,他心里有数,这辈子若想娶妻,除非有特别的机缘,否则恐是不大可能。

赵素素说话云山雾罩的,比如说,她张口就是今日西南风将至,君以为如何?

老狗:他不以为如何。

西南风也好,东北风也罢,他只想到天冷要加件衣裳,除此之外,他还能想到什么?

昔年曹植的诗作——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诗是好诗,老狗也要先读过,才能理解赵娘子的暗示,可老狗是愿意读这样诗词的人?

他到不是一点诗词不爱,现在他嘴边就常常絮絮: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之类。

赵素素哪怕让那些对老狗有意的小娘子,送他个帕子,荷包,给他做双鞋,以老狗的机敏,也不至于半点难察觉。

顾湘笑着打趣了两句,却又正色道:“大家都不必劝我,我不开口还罢了,今日既开了口,我自己首先不可能做逃兵。”

她轻轻一笑,只道:“以现在的各种情报看,土匪攻破城门大约只是时间问题,如今最恰当,最合适的一条路,是立时离开这一片即将被卷入战乱的所在。”

“我想过的,田地又跑不了,土匪来便来了,我们先避其锋芒,待朝廷缓过手,还要收拾他们。”

顾湘轻声道:“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土匪,我肯定要走。我们没必要冒这些风险。”

可是——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