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穿用度极为讲究,从不会吝啬给自己儿子花钱,沈筱平时的生活费根本用不完。

沈筱也从来不会主动向她索要什么。

“怎么突然要用到钱了?”

沈筱半垂下眼帘,有些僵硬地回:“同学家属生了重病,我想先借给他用用,以后,他会还的。”

沈雅箐盯着沈筱,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沈家虽然不比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场重病用到的钱对于沈雅箐来说九牛一毛,沈雅箐不至于因为这个有情绪。

沈筱知道沈雅箐已经看出来了他是在帮谁借钱,他向来不擅长撒谎。

沈雅箐把吹风机放下来,端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中透出审视,锐利了很多,“你今天是不是见沈涟了?”

沈筱沉默了。

沈雅箐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筱筱,你都会跟妈撒谎了是吗?”

沈筱手指僵直,低声说:“妈,他是做错了很多。但他病得快死……”

“那不是他活该吗?他该死!”沈雅箐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声音拔高了些,显得有些尖利。

“你以为他没来公司找过我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想带你出国?”沈雅箐双眼发红,“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做梦都是那个烂人在外面滥交时恶心的样子,以及那些人表面阿谀奉承背后怎么嘲笑议论我!沈筱!你现在还要帮着那个烂人来烦我吗?”

沈筱望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从下午就一直发紧的心脏一时间绞紧到了极致。

沈雅箐离婚的那段时间郁郁寡欢,沈筱为了取悦她,拼命读书考第一,参加各种比赛拿奖,从小他就活成了沈雅箐最满意骄傲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被母亲这样疾言厉色地指责。

一种沉重的负罪感使他几乎喘不开气来。

但这个年纪的少年终究做不到看到一条人命消失,他声音变得极低:“妈,只有这一次,我保证……”

“行了!别再提这件事!”沈雅箐高声喊了声,她捏着眉心,检查了下四周窗户,似乎担心自己一时激动喊出的话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