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
可他既进了宫,领命跟在云尘左右,如此便也够了,人总该要知足。
洞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水珠溅落树叶奏出一阵“沙沙”的重调。周围幽静之余还混合着风声伴耳,竟乖谬地生出了些惬意之感。
许是由于还生着病,云尘罕见地明里多了几分依赖不安,他用头顶拱了拱楚樽行的前胸,出言问道:“阿行可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自然。”楚樽行毫不迟疑地应了声,抬手将他脸颊两侧的黑发拨至耳后,声音温沉却不失让人信服,“我自是殿下的侍卫,定会一直待在殿下身边,此生忠于殿下。”
他想了想,缓和气氛似的又笑道:“除非殿下赶我走。”
“我如何会赶你走,再胡说回去打你板子。”云尘无奈拍他一掌,得了个肯定的答复心下也踏实了不少。
外头寒风袭过,他自然而然地往楚樽行怀里缩了缩。
儿时四书五经看得眼冒金星,偷偷背着太傅躲在临渊殿看些话本解闷时他便不甚理解,为何里头那些人总能为了一个“情”字闹得忧虑重重。
可现下他明白了,感情牵动举止,皆由不得自己。
他从楚樽行怀里抽出身,顶着那人不解的神情看了他半晌,眼底酝酿着情绪不明,忽而心念一动:“闭眼。”
楚樽行不明就以,却也顺从地依了他的吩咐闭上眼。不稍片刻,眼皮上便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