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唬人向来有一套,便是扯谎都能将假的扯成真的。景何存盯着他看了许久,以为他当真猜到了,虽是双瞳惊异,却也未想着隐瞒。
面前这公子别说看着一身质朴,言行举止间透露出的意味,绝然非官既贵。
心念骤转间,他索性上前几步蹲在云尘腿边,摇着他的双膝,软下声线。
“求求好哥哥别送我去官府,去了要挨板子的。我不是有意拿人东西的,留下我好不好?”
“为何要留下你?错了便是错了,偷窃了如此多的东西,理应该挨板子!”云济重重拍下筷子叱骂道。
云尘不喜旁人过于接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却在看到他手臂上的鞭伤印子时还是叫停多问了声:“偷的东西可当了?”
“没有。”景何存松开手摇了摇头,小声道,“买了间带地窖的小屋子锁起来了。”
“无论是出于何种缘故,都不是你能随意偷拿旁人东西的理由。世上多得是人比你苦,但凡想犯事,人人都能拿出一个说得通的名头,那还要不要王法了?”云尘顿了顿,“将东西还回去,往后莫要再犯,我便当不认识你如何?”
景何存怔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继而拉上他的衣角,低声问道:“好哥哥能不能留下我,我爹不疼娘不爱,往后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留下你做什么?”云尘蹙眉反问一句,“养个无用之人?还是养你去帮我偷东西?”
“我有功夫的!”景何存见他想起身离开,急切道,“这世道乱得很,我看您一人出来身旁也没人护着,我给好哥哥当个侍卫随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