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下这条路是个旧宅地段,基本都是些旁人不要或是搁置下来的空房,若是遇上有需要又拿不出太多银两的苦难人,便压低价位租赁出去,也算是做了善事积些薄德,改日投胎见着仙官了也好多些筹码。
鳞次栉比的老屋早已被风雨侵蚀洗刷,褪下了原先饱满的明色,摇曳在呜咽声中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有几家还亮着温黄的烛火,云尘不愿扰人清净,便随意挑了间无人居住的进去。
“冷不冷?”他趁着屋里昏黑摸了摸楚樽行的脸,拉着他坐下,“身子可有不舒服?”
“无事,殿下别忧心了。”
楚樽行摇头安抚着,掏出卷火折子缓缓照亮周遭,还没待他转头多看两眼,便被人猛地拽起身来。
“还不快些起来!”景何存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人甩到旁边,嘴里连连惊呼了几声“阿弥陀佛”,夺过楚樽行手上的火折子照了照他身侧,后怕地拍拍胸口,“我说殿下啊,这可胡乱坐不得啊,半夜怕是要鬼上身了。”
“别胡说。”云尘借着火折子的光偏头看去,这才发现两人刚才坐着的竟是具棺材。
那棺材也就到几人膝盖的高度,可却是比寻常的棺木大了不下一星半点,整个横在屋子中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棺材被凝集的烟尘掩盖了上头的花纹,盖子上因两人方才那一坐,生生朝外拖出了好几条深痕。
“这屋里墙面脱落成这样看着也像是许久都无人来过了,在里头放具棺材做什么?”楚樽行将云尘拉后些许,说着便要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