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拢了拢眉心,撩开帘子朝赶马的私卫催促道:“动作快些。”
老旧的车轮子压过泥地咯吱作响,许久,缰绳牵着马脖往后一仰,车还未停稳,云尘便先跳了下来往里走去。
景何存将马车停好,纵身越上屋顶,一边替二人放哨,一边望着北边沉思。
萧谓浊的小宅买在静区,还是他先前银子多得无处花随手要下的。里边来不及布置,便只草草打点出了一间敞屋。
楚樽行靠在榻边的软垫上,听见门外匆匆而来的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门被人一把推开,一股凉风席卷着云尘的微喘落在他身前。
“殿下。”他循着响动伸手勾了勾。
云尘本能地拉过他的手,看着腕上被粗绳勒出来的红印心下一紧,想抱他却又怕碰到伤处:“……上过药了吗?”
“上过了。”楚樽行拽着他的手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还没平日里练武磕碰的严重,要不了几日便好了。”
“你哪回不是这么讲,听不到一句实话。”云尘喃喃了一句,手上不自觉地搂着他缓缓收紧。
两人皆是默契的谁也没提宫里的糟心事,就这般无言待了一阵,互相安抚着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云尘抱了良久才肯抽出身,吩咐人弄些米粥上来。
小宅里都是萧谓浊的私卫,他并不担心有人走露消息,交代了几句后,便热了杯温水递到楚樽行面前。
水杯在半空中顿了许久都没人接,云尘狐疑地抬头喊了他一声,方才一心顾及着他身上的伤,是以这阵才发觉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竟是半分都未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