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一瞬间关上。
她背抵着门。
外面传来机械的敲门声——咚,咚,咚。
她不敢说话。
柳嘉米浑身咯吱响,但什么也不敢说。极度的恐惧让她连咬紧牙根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顶住门的声音。
那不是用手发出的敲门声,那是用脑袋撞门的声音。
她几乎拼尽一切,从那粘稠的梦中如鱼一般跳出来,才换得大口在现实中喘气的机会。柳嘉米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在末世的第三年后期,独自一人生存多年的生存好手柳嘉米,突然又做起了噩梦。
她轻轻掀开窗帘往外看。外面一地月光,仍然是熟悉的那条破村道,没有尸体在游荡。似乎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地泛着鱼鳞似的光。柳嘉米正要拉上窗帘,床嘎吱一响,大芝麻爪子软软地压在她的腰腹侧。
芝麻发觉她醒了,就温顺地变大了,来蹭她。
柳嘉米就任由她蹭。芝麻虽然总是有点笨笨的,但是其实是个很会体察人心情的小狗,她就将脑袋埋在柳嘉米的脖颈里,又用六肢一起搂住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她在撒娇。柳嘉米心里一软,伸手给她撸后颈:“没事,没事。”
芝麻就把她往床边顶。其实小狗可粘人了,就是柳嘉米不给她抱不给她黏糊,不然她一天到晚都要变成小狗扑上来要抱抱。估计刚刚把狗也给吓坏了,柳嘉米心软,就让她抱了。
就是芝麻身上挺结实,抱着有点重……
她就在那发呆。芝麻暖呼呼的,在下过雨的夜里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