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苹安安,不芒不芒。”
发到季青柚的时候,季青柚已经戴好了手表,纪西阮看着她手上那块款式很旧的墨绿色手表,撇了撇嘴,抖了抖空荡荡的塑料袋,
“没了,反正你今天晚上肯定不忙,回都回了,肯定不会再到医院来。”
季青柚拿起包,“走了。”
已经交了班,她今晚已经没有再来医院的必要。
再次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飘着的雪更大了,将整座南梧城笼罩着,连交通灯都隔了一层厚重的雾纱。
季青柚站在街边等红灯,仿若被冷风穿透身体里的每个缝隙,她掏出口罩戴上,红灯时间太过漫长,让肩上都叠了一层薄雪。
摇曳的雪花纷飞,在红灯上显示的数字变为三时,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冰凉刺骨。
僵着的手往下落,一辆公交车擦身而过,带起一阵混杂着雪尘的风,掀起了她放下来的长发,以及落满雪的衣角。
近在咫尺。
透过模糊朦胧的车窗,通透明亮的路灯映衬着一张一闪而过的明亮侧脸,眼尾有颗勾人的泪痣,微翘的眼睫低垂,微微抿唇,似乎在笑。
亦或者是,这人从来都长着一张与生俱来的笑脸。
季青柚只瞥到这一眼,却感觉自己脚踏着的土地在塌陷,剧烈摇晃,让她完全不敢动弹,不敢反应。
红灯转为绿灯,她手里的雪花变成淌在手里的星星。
又一辆车呼啸而过,季青柚攥紧指尖,雪块融化,视线胡乱地在纷飞大雪里摇晃,她循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找去。
没有思考,没有想法,却横冲直撞。
说出去有些可笑,她在这场飘摇着的大雪里找人,找一个和她十年没联系过没见过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