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仿若听到了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一下一下,缓慢而用力。
最终,在火焰中消亡,落为灰烬。
割裂感产生,思绪和身体一分为二。她的思绪看着鱼缸里流动的两条金鱼,却听到她的身体,用近乎于干涸的嗓音在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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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晚上,虞沁酒上午的飞机。
时间并不冲突。
可季青柚仍然没有去送虞沁酒。
2012年,虞沁酒离开的那天,她同样也没能去送她。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一种身体的延迟反应。
好像只要不去送别,虞沁酒就不会离开。
好像只要不去面对,一切就还没发生。
2012年的这个时候,她在家里反复地将那些模型拆了又装,最后在一地的碎片里组装自己。
而现在,她在医院,一丝不苟地投身于一场又一场持续三小时的手术,思绪流畅地和平常无异,好像真的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或者是说,虞沁酒将她的生动和情感再一次带走。
只是。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她洗手的时间很久很久,久到水龙头的水似乎都要流干,久到水龙头里的水都要枯竭。
她手机里还停留着虞沁酒临走之前发给她的微信,几个小红点,她没敢打开,也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接连的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