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迟以为一切都已过去。
在虞沁酒犹豫着问她季青柚过得好不好时。
她愣了很长时间,在虞沁酒漫长的静候之中,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脑海里有很多碎片化的片段划过。
秦霜迟想起某一天去到季青柚的住处,发现她仍然在将那些虞沁酒送给她的模型反复拆装,发现她做菜的时候仍然习惯性加辣,却又在吃完之后呕吐,发现她总是在偌大空荡的书房里睡觉,发现路过小区门口的那棵柿子树时她总是要多停留几秒……
秦霜迟没再犹豫,直接邀请虞沁酒来参加她的婚礼。
至少让季青柚和虞沁酒再见一面。
至少可以好好聊一下。
至少这样……可以减轻她看到季青柚吃下那个草莓蛋糕时所产生的负罪感。
——这是她那时单纯又无知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就觉得……”秦霜迟抬头望季青柚。
季青柚微微仰靠在医院走廊墙边,柔顺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颈下,大衣被揉皱,脖颈上空荡荡的,脸上贴着纱布,脸色异常白皙,漆黑的瞳仁里如同一潭死水。
没有光亮,也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可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花瓶,在无声无息地破碎。
“觉得什么?”季青柚扭头过来望她,脸上的伤口没有再渗血,看起来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