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说的那样,昨天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很辛苦,但我都能忍住,也许你不知道,我其实算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会轻易被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打倒。”
这么说也许会显得她不近人情。
可实际上,她的确不是一个很能明确感知到自己情绪的人,在这方面,用迟钝来形容并不过分,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机器人”也许是与她最为贴切的外号。
虞沁酒坐飞机前往伦敦的那个上午,她在医院做了一个上午手术,反复洗手的时候,心底的情绪只有麻木;
在得知虞稚酒去世的消息,看到纪西阮痛哭时,感觉就像是有人往她麻木的心脏上锤了一下,她知道她应该很疼,她知道心脏被砸了一个洞,但是她不是很能感觉得到自己到底有多痛;
如果让别人来形容她那时的表情,应该会用“冷淡”来形容?她的表情一向很难被其他人读懂,也很难被自己完整表达。
在秦霜迟带她去看到虞睦州出轨的场景时,在那个混乱的场景下,脸上被玻璃碎片划过的那一秒,她有些恶心,也有些轻松,可等伤口包扎好的时候,那阵恶心也就好像过去了。
真正让她产生巨大的难过情绪的,让她开着车晃来晃去,让她忍不住买了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并在路边许下那三个愿望的……
其实仅仅是一个很微小的事情,微小到她至今都不敢在虞沁酒面前承认。
微小到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虞稚酒、纪西阮和秦霜迟。
“和姐姐分开,我一个人回到车上的时候,因为想看看脸上的伤,就打开了车上的一个收纳盒,当时我看到里面突然多了一个东西。”季青柚说着,目光落到虞沁酒轻阖着的眼睫上,声音被河畔的风揉轻,
“那里面放着一个盲盒玩偶,墨绿色,我之前去吃饭的时候多看了几眼,那天我没抽到,于是她当时说好要送给我。”